近日,2020版《中国药典》出版。与旧版药典相比,新版未继续收载穿山甲、马兜铃、天仙藤和黄连羊肝丸。与此同时,穿山甲由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调整为一级保护动物。多年来关于保护穿山甲的呼声终于得到了回馈。
作为濒危野生动物,穿山甲却是全球非法贩运数量最大的小型哺乳动物。根据保护濒危野生动物的非政府组织Traffic提供的数据,从2000年到2019年的20年间,穿山甲的走私数量大约有895000只。这些走私穿山甲大多数的消费市场是中国和越南。穿山甲鳞片是传统药材,在中医理论中,根据炮制方法的不同,穿山甲鳞片具有较强的通经下乳能力或者可以消肿排脓、搜风通络。而穿山甲的肉也认为是一种滋补品。
传统中药中,与穿山甲相似的来源于野生动物的药材还有很多,例如虎骨、犀角、麝香等。这些动物药材不仅名贵,而且药效也备受追捧,因此导致了对这些野生动物的大规模捕杀,从而威胁到了它们的生存。目前,被列入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的药用动物超过了150种。药用植物的情况也与之相似,我国40%以上的濒危植物都具有药用价值。中药与动物濒危没有直接关系,然而为了采集药材出现的滥捕滥杀与滥采滥挖对生态的破坏却依然要付一定责任。
虽然中药是经过几千年实践的经验积累,但是不可否认,中药存在着大量糟粕。例如穿山甲鳞片和犀角基本上完全由角蛋白组成。作为动物身体上常见的一类纤维硬蛋白,角蛋白大量存在于动物的角、蹄、喙、羽毛以及人体的头发、指甲等部位。虽然氨基酸序列可能不同,但同样作为角蛋白差别并不大。
在现代循证医学的论证中,犀角已经被证明没有药用价值,穿山甲鳞片自然也是同样。即使是在传统医学中,犀角也并非不可替代。1993年出于濒危野生动植物保护的因素,犀角从《中国药典》中被删除,之后中医研究者发现水牛角可以代替犀角入药。与之相似的还有虎骨,有研究证明狗骨与虎骨的成分没有显著差别,因此目前人工虎骨粉的原料基本都为狗骨。
如果中药的存在会对生态环境造成威胁,那么其发展一定会受到阻碍。对于那些以保护动物或者保护植物为原料的中药材,犀角和虎骨的案例已经提供了非常有用的经验。一方面,利用现代分析仪器检测单味药材的成分,判断这种药材是否真的具有药用价值。如果有,则继续寻找其中的有效成分。另一方面,基于药材成分的研究与临床实践的观察寻找有效并且常见的替代品。这是生态保护对中药发展提出的要求,也是中药现代化的必经之路。在这一过程中,分析仪器将成为中药发展的重要手段。
目前,气相色谱仪厂家利用分析仪器分离检测中药成分的研究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随着超高效液相色谱质谱联用技术、二维液相色谱质谱联用技术等先进仪器分析方法的应用,常用中药的成分正在不断被分离检测出来,并且中药的指纹图谱也在不断建立起来。随着研究者对中药成分认识的深入,一些珍贵药材将有更大的可能找到替代品,其药效也将得到确认或修改。
当所有濒危动植物药材的药效都不再具有唯一性,或者不再具有药用价值,那么中药对于生态环境的威胁也会大幅度降低。目前从国产气相色谱仪厂家的仪器分析技术依然无法做到准确检测中药中的所有成分,中药有效成分的寻找也同样困难重重。虽然前方的路还很漫长,但是想要发展,就必须向前走。